再次理解「報應」

我跟很多人一樣，第一次聽倒莎朗史東的言論，加上刻意的電視字幕，的確感到有些反感和錯愕。在中國地震傷亡慘重之際，沒有人會喜歡這些說話的。到現時，我依然認為她的說話很沒有智慧，我依然不喜歡，可是卻明白每個人都有她的感覺，她的話沒有甚麼大不了。

首先，電視台和新聞都不斷誤導莎朗史東 (SS) 的言論，令原本惹火的言論更煽動人心。首先，她的言論的中心其實在「以德報怨」，並不在「報應」：她提及中共對達賴的人不好，但面對着地震天災，達賴等人卻主動要求她一同去援助中國，令她很感動，認為上了寶貴的一課。雖然我不認為中共對達賴有甚麼大問題 (難道要跟你分國土？3月的動亂也是西藏人先發起，跟蘇丹等地又不盡相同)，但SS的言論的重點其實不在報應，而是她「寶貴的一課」。其他譯文更指「莎朗史東因為中國不贊成藏獨而認為中國遭天譴」更是荒謬。她指的「有趣」也是指以德報怨這件事很有趣。我相信一個有英文CE或AL程度的人都可以正確聽得出文章要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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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的內容並不針對四川地震事件。

另外就是這篇文章的主題──「報應」的問題。可能SS跟達賴真是好朋友，也用上這個佛教用語。看過大隻佬都知Karma是解「孽」。詳細我也不很清楚，但約略是「做了壞事，積下一些罪」等的意思。所以，這是一個很宗教性的說法，信則有，不信則無。

我是信有上帝的。今天牧師的講道令我有寫這篇文章的衝動。今天的講題是耶利米哀歌。當時耶路撒冷城因為不知悔改，也不聽先知耶利米的勸諭，及早悔過，結果於40年後被巴比倫國所滅。這是耶和華 (神) 對耶路撒冷的懲罰。牧師說除了耶利米哀歌之外，其他神的懲罰於聖經內大多沒有說明理由的。他勸諭我們不要胡亂猜測神的旨意，不要說諸如「是不是四川的人多拜偶像呢？」等的話。作為基督徒，看得多聖經故事，當然自不然會想某些不如意事是否上帝的安排或懲罰。當做事得罪了上帝時，雖然不像中國人的「報應」那樣靚，但神是會知道的，到在地獄時是會有審判的。以色列人到60年前才再次立國也是上世紀的「報應」之一。當年猶太人因為得罪神而被羅馬帝國迫得流離失所，經過2000年才得以重回迦南地。

以上的說話是否對以色列人很涼薄？這是所有基督徒都信的，甚至可能連猶太人自己都信的 (估計)。又是那句，信則有，不信則無。如果你信，你就可能會用這觀點解釋這回事。

脫離基督教，中國人自己又如何呢？不少中國人自小都信有因果報應這回事，「惡有惡報」、「做埋咁多陰質野，因住等天收」等都是我們熟悉的句子。古代乾旱，農地失收，有皇帝會舉行一些「罪已」的儀式，試圖通過懺悔去令自己的國民過得更好。所以向來報應都是少數人作孽，大部份人要一起受罪的。雖然現代的中國人沒有以前那麼迷信，但是不論出自宗教原因或是因為沒有比「報應」更傳神的詞語，我們對一些事情還是會用上「報應」這些詞。最出名的莫過於2001年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時，某些中央電視台在得知美國遭襲擊的消息時，以拍手方式「慶祝」美國遭受此「報應」。當美國後來遭受Katrina吹襲時，很多內地論壇的人也拍手叫好。對於家破人亡的災民和破損的房屋，除了姚明捐了100萬美金外，其他人都只是停留在批評布殊政府救災緩慢的程度，甚至有少數人說那是美國攻伊的報應。

這些都是中國人對待天災和人禍的態度。我雖不同意那是甚麼天譴，但我也不會覺得說出些話的人有甚麼很大問題。因為他們真的可能相信因果循環。另一個原因是我不是美國人，這句說話對我沒有特殊感覺。

那因果論是中國人獨有嗎？不是的。包括SS以內的西方人也信，或隱隱若若的有這種感覺。一是訴諸宗教，就像第一段所說神的降禍；第二個可能性就是訴諸於大自然的反撲。不斷有電影以此為題材，就像前幾年大熱的明日之後，因為人類不斷排放溫室氣體，導致世紀大雪災的形成。這裡也是另外一篇文章談及Katrina有關大自然的報復。雖然今次地震跟大自然報應無關，但是雪災等等的問題卻未必無關。近代的例子就是毛主席主導的大躍進，農業學大寨，圍湖造田等導致了大規模的「天災」。另一個訴諸的對象就是人禍。美國對伊戰爭等被拖後腿，就被認為是布殊政府的無能。今次地震事前有諸般的報告，並不是蟾蜍大規遷徙這麼簡單，詳情可看這片子。連地震局官方的人也知道汶川附近地區會有地震。雖然準確時間無人知，但官方卻沒有任何行動，包括檢查不合規格的屋，包括存糧，包括任何應變方法。這又是不是另一種人禍呢？

所以，報應論可以從很多方面去理解。訴諸神秘或宗教的可能對報應的原因不太清楚，或比較胡亂猜測。如果有感而發的可能是因為自小已有的「善有善報、福有攸歸」的思想影響。覺得是大自然的報復論者可能會覺得人類對大自然不友善。我的確不喜歡SS的言論，但又封殺的又甚麼的，會否另有報應在你身上呢？凡事都要理智點，不信天譴的，那就一笑置之吧。作為一個明星，說得出那些話，就算她沒有頭腦吧。